不得不說,有時候移情能夠很大程度緩解負面情緒,比如現在,因為周青彥和程禾同為男人,黑霧又是周青彥所有,余姣的不講理、蠻橫霸道全都施展在黑霧的身上,那團黑霧可憐兮兮地被踢來踢去,最后還把自己變成球狀體,由著余姣撒潑。
情緒穩定后,余姣開始反復思索自己說過的話,只恨當時沒能打個草稿,應該狠狠罵程禾幾句才對,不過最后的那句話估計應該會讓程禾難受的。
程禾是溫柔的性格,可是吃起醋來很不講理,余姣在大學期間不缺男生追求,聞著風聲都能讓他氣半天。
不過,跟她再沒有關系。
她是不會用程禾的錯誤來懲罰自己的。
余姣垂頭,握著門把手,剛要擰開,卻見門后周青彥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。
她走進屋里,正是看見男人煩的時候,周青彥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,保持著半步的距離,坐到沙發,想想,覺得不解氣,她拿起抱枕扔過去。
“你別跟著我。”
周青彥不惱,由著枕頭砸在臉上,彎腰撿起來,放回到沙發,先是匯報工作的完成情況:“表格我都幫你填好了,你們主任又發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我也都給你寫好了……姣姣,這本來是你的工作啊。
余姣良心發現,把扔過他的抱枕藏在腰后,努力擠出笑容:“謝謝你啦。”
周青彥沉默片刻,直言道:“你在陽臺說的話,我都聽見了。”
余姣哦了聲。
聽見就聽見,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。
他干嘛一副鄭重的表情?好像做出不得了的決定。
周青彥沉默片刻。
余姣正眼打量他,發現他跟之前有了細微的變化,經歷過超市事情之前的周青彥,朦朧的仿佛團虛弱的影子,只有在黑夜來臨的時候會凝聚出堅實的軀體,可是現在,他全程像是活人的模樣——臉色仍舊是白的,卻沒有之前那樣病態的近乎透明的白,藏起的殷紅血液染透眼白,使他的眼珠近看仿佛浸著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