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惶無措的同時,又隱隱生出歡喜。
周青彥生前肯定暗戀自己。
余姣暗暗想,她竟然這麼有魅力?
“想什麼呢,咬到頭發了,”周青彥不用吃飯,托著腮看著余姣,伸手含進嘴里的頭發挑出來,“慢點吃,不要著急……要不我送你去吧?”
“不要。”
余姣拒絕,三兩口把早餐吃掉。
離開家門的時候,余姣挎著包卻移動不了步伐,垂眸看是黑氣纏住她的雙腳,感覺如同陷在濃稠的沼澤里,她動了動腳,著急地喊周青彥:“真的要遲到了。
周青彥彎腰:“……必須要上班嗎?”
余姣震驚地抬頭。
周青彥疑惑地望她,仿佛不知道問題有多愚蠢。
他的身形瘦削,高大,如同一桿筆直的修竹,唯有過分蒼白的膚色和額頭手背暴露出的盤根錯節的殷紅血管,顯露出與活人的不同,可在成為鬼魂之前,他是活人,他難道不清楚人為什麼要上班嗎?
“你……”余姣指著他的衣服,咬牙切齒地說:“你身上的衣服,還有我每天的吃的飯菜,不是白來,我不去上班,哪里有錢買衣服、食物,更別提租房子,你和我都要從這里離開!露宿街頭懂嗎?”
“抱歉,”周青彥認錯態度良好:“我忘記了。”
“……”
余姣嘆口氣:“我大度,不跟你計較,我上班去了……晚上想喝湯,隨便什麼湯都可以。”
目送余姣離開,周青彥終于想起最致命的問題,其實不能夠怪他,他的思維方式早已經發生變化,所有的行為的驅動都是因為余姣而產生,但是現在他想起自己在此前,竟然在余姣的家中白住這麼多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