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下手機,把泡沫沖干凈,悄悄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。
周青彥回到家后再沒有換過姿勢, 略顯呆愣地站在玄關處,過分蒼白的面容微微露出委屈的神情, 眼睛蓄著汪淚珠和隱約藏匿的戾氣,那絲戾氣使他的眼尾勾出抹驚心動魄的紅痕。
聽到開門的動靜,他抬眼望過去。
被余姣牽住的那只手稍微抬起來,指尖蜷縮,呈現半籠的姿勢, 像是要抓住什麼。
余姣探出腦袋:“你站在門口做什麼?”
周青彥垂眼,語氣露幾分埋怨:“姣姣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恢復工作嗎?我們剛回家, 連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,甚至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下來,你就甩開我的手跑進洗手間,再過幾天,姣姣是不是連我的名字都想不起來?連我這個人都要忘記了?”
余姣無奈地拉開門:“……你在胡說什麼。”
周青彥渾身溢出濃郁的黑色霧氣,他的臉在霧氣的聚攏里顯得越發的白皙, 那團濃重的霧氣遮擋住天花板的吊燈, 使得屋內的環境比窗外還要昏暗, 他的眼瞳是烏黑的仿佛黑曜石般的顏色, 長時間的凝望很容易讓人在不經意間陷入黑霧制造的癡迷中。
“姣姣、姣姣、姣姣、姣姣……”
他沉聲:“如果要姣姣選擇,只能二選一, 姣姣選擇我還是選擇工作?”
在回家的路上,由于余姣主動牽住周青彥的手,周青彥全程陷入無法抑制的喜悅的情緒中,連偶爾和余姣擦肩而過的男人都被他忽略,滿心滿眼地沉浸在余姣給予他的驚喜中,時不時地用羞澀的語氣湊到她耳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