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情況怎麼可能回家。
余姣確信現在回家她想要再出來,就是難上加難,要他親眼見識到她對面的男生樣貌好、聲音溫柔,且年輕,最重要的對方是有溫熱體溫的活人,余姣只是想想都仿佛能夠看到周青彥回到家后,會用多麼無理取鬧的理由,不僅不遺余力地貶低詆毀無辜的男老師,還會逼迫哀求余姣不能離開他。
余姣推不動他埋在肩窩的頭,索性抓住他的頭發往后扯,周青彥的頭皮被她扯得發緊,哀怨控訴:“……姣姣,疼。
“但是不這樣的話,你根本不會好好聽我講話,”余姣松手,聲音含著隱隱的笑意: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我想要什麼答案?”
周青彥垂眼,纖密睫毛眨動,掩住眼底猩紅。
純白墻壁攀爬漆黑的霧氣,在他和墻壁的交界處肆意生長,幾乎將樓道的整面墻污染。
黑氣溢出的陰冷氣息直往人毛孔里鉆。
余姣看著都覺得冷,往周青彥胸口貼。事實上他的溫度比視覺的冷意還要冷幾度,但莫名地,她就是覺得靠近他會暖和舒服。
余姣拿出在周青彥身上學到的惡劣樣子,吊著眉梢,唇角似勾非勾的,三指捏住他的下巴:“說話啊。”
周青彥的眼圈更加紅,整個身體被強硬地按在墻壁,微微仰著頭,視線看不到余姣臉部的神情,他有些慌張,偏頭卻甩不開她追來的手指,只好由著她捏住下巴。
他說:“我的心跳。”
余姣似是而非地晃了晃腦袋,分不清搖頭還是點頭。
周青彥卻理解為點頭,眼睛瞬間密布血絲,涌出來的黑氣也變得更加張狂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