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能夠替她受傷就好了。
他抿唇,輕輕地,回答徐昭在外面的時候,下意識出口的譴責:“……要。”
要命。
他想留住這條,本不該再茍延殘喘的賤命。
一股腦地把背包里的藥倒出來。徐昭按照林樾的指示,把他腹部最嚴重的傷口止血,消毒,然后用干凈的衣服纏住他的腰。
白的皮膚,紅的血,黑的血痂,種種顏色混合在他窄瘦的腰肢。真不明白他這樣孱弱瘦削的身軀,是怎樣承受住這些非人的折磨的。
徐昭處理完他的傷口。林樾開口:“還有你的傷。”
“這算什麼,”徐昭毫不在意,隨便用藥水涂了下,“你的傷口才算嚴重。林樾,既然我們算是朋友,我有句話必須要說,身體是你自己的,你不心疼沒人會心疼的。”
林樾抿唇,躺在地面,側臉沾著灰。
兩人都很臟,身體虛弱。顧不得干不干凈的問題,能有地方躺著,休息,這就足夠。
“我們是朋友。”
“是。”
林樾不再說話,瞥了眼腹部的貫穿傷,那里猙獰可怖。可是現在,他卻想要傷口愈合,想要流失的體力盡快回來。他不愿再像個廢人似的什麼都做不了。
他的指尖動了動,輕輕捏住徐昭垂落在地面的衣角。
那是他的衣服。他穿著有些窄短的長袖衣,到了徐昭身上,袖口長,衣角也長。
經過修補房梁,徐昭覺得她和林樾的關系更近一步。他并不像表面表現的那樣疏離淡漠,反而意外的溫順。因此,她主動提起昨日見到他時,察覺到的他對于生命的漠視放任。
“你有能力保護自己,卻任由它們抓住你,傷害你。林樾,我不清楚之前發生過什麼,導致你抱著這樣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