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你捕捉蜘蛛的時候,被它刺傷的擔憂,有你進食的時候露出陌生表情的恐慌,還有怕你失去理智回過頭來把我也填進肚子的憂慮……”
僵硬得像根木頭似的林樾,終于動了。抬起手,輕輕捏住她捧著水的手腕,語氣帶著誓言般的鄭重:“我不會傷害你。”
徐昭笑了笑:“嗯,我知道。可是,總有很多憂慮冒出來……”
林樾捏著她的手腕不松開,撇眼被水流漫過的大肚子,捏著她的手腕往水流的更深處走去,直到奇怪的蜘蛛下肢被徹底掩蓋在溪流之下。
“這樣的我,你還會有憂慮嗎?”
徐昭動了動唇,沒有把肯定的話說出口。她不害怕了,更不會憂慮。因為面前的是她熟知的人,而不是未知的不知何時會失去理智的怪物。
藏起怪物肢體的林樾,眼睛盛著破碎的光點,捏著徐昭手腕的手,慢慢地轉化為托舉著,而他則彎腰,將面頰再次貼靠在徐昭的掌心,像是眷戀溫暖的冬日小鳥,試探地邁進燒著暖爐的房內。
“我很抱歉,以怪物的軀體認識你。”林樾的眼淚滴落在徐昭的掌心。
……
溪邊回來之后,徐昭很明顯的感覺到林樾刻意隱藏他怪異的軀體。額發落下來,遮住蜘蛛眼睛,和徐昭說話的時候,總是趴在床邊,借著床板擋住蜘蛛的半身,像是正常的人類少年那樣,雙手捧著臉頰,看向她的眼神仍舊柔軟信任。
徐昭知道這樣不好,可她說不出違心的話。她害怕林樾的蜘蛛身體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只能把希望寄予流逝的時間,在足夠的相處時間后,可以習慣他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