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齒摩挲,咯咯作響。想要立刻抓住她,啃噬她的軀體,吞咬她的血肉。這樣,血與血,肉與肉,就可以徹底的交融。再也不會發生分離,誰也不可能再搶奪走這只甘美麗誘人的獵物。
……是捕食者對獵物持有的食欲和獵殺欲嗎?
林樾癡癡地望著面前的虛影,微微瞇起眼睛,唇瓣掀起,露出兩顆尖銳的底端凝出毒液的牙齒。
盡管毫無進食的欲.望,屋里縈繞的甜美味道仍舊令他蠢蠢欲動,想到曾經無意識嘗到的味道,口舌生津。
他撐著墻壁,站起來,步足落在地面,拖著沉重的軀體,在地面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響。
走到床邊。虛影破散,散落的金燦燦的光芒落在沉睡的徐昭周圍,仿佛置身璀璨飄渺的金色海洋。眨眼間,所有都消散,只有徐昭疲憊虛弱的睡顏。
蛻皮是蜘蛛最脆弱的時候。
所有不確定的存在都將成為致命的因素。
與其這樣,不如將危險因素扼殺。
林樾目光陰郁,步足垂落,大肚子墜在地面。手指搭在床板,嗅到更濃郁的甜美氣息,那股因食欲而產生的渴望,慢慢地變化為怕骯臟污泥染臟潔白花朵的自卑自厭。
這還是食欲嗎?
這不是。
是自卑,是絕望于沒能在最好的時候認識她接觸她,使她的記憶里只有自己恐怖骯臟的怪異模樣。
“徐昭……”林樾輕輕地喚了聲她的名字。
這是什麼感覺呢?
揉雜妄圖撕碎對方的食欲,混合怕污泥染臟明月的自卑。種種糾結的渴望的情緒撕扯著他的大腦。
沒人教他。
但是胸腔怦怦作響的心臟不會作假,寡白面容因她注視而染上的紅霞不會作假。
是愛意。
林樾垂頭,柔軟側臉貼在冰涼的床板,額頭和徐昭的手指只有毫米的距離,只要有輕微的外界因素,例如風吹動他的額發、例如徐昭微微顫動的手指,種種不確定的因素,必然會導致林樾的額頭和徐昭的指肚接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