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緊張地捏住指肚,看向林樾。
不知道是怎麼的情況,昨天晚上開始,林樾的狀態變得很差,冷汗不停地冒出來,臉頰蒼白到沒有半點血色,唇干裂破皮。
無論喂給他多少水,他永遠是一副干枯的狀態。
如果連家的人強行闖進來,徐昭可不敢保證他們看在林樾還活著的份上放過她。他們這種人,對待救命之恩不知感激,反而覺得理所當然,因此當發現林樾和徐昭待在一起,林樾還是那副怪異的模樣,很難不做出惡劣的舉動。
徐昭掐緊指肚,在時間的流逝中越發焦急——她得想辦法阻止他們闖進來。
目光落向墻角的林樾,忽然頓住。
他蜷縮著,眉頭擠出煩躁的深痕,下肢翹起的干皮維持原狀。過了整整一個晚上,竟然半點進展都沒有。他狀態更加虛弱,哪里是有力氣掙脫舊皮的樣子?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徐昭試著擺脫人類的思維,把自己想象成將要經歷蛻皮的動物,而不是感冒發燒的人類——
她不熟悉昆蟲,卻對貓狗有所了解。
拿它們生育的時候想象,倘若和主人家的關系無法達到信賴的程度,它們在生產的時候,需要的是極度安全靜謐的環境,半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它們的警惕不安。
行差踏錯,便是丟掉性命的后果。
那蜘蛛蛻皮的時候呢?在最開始的時候,林樾的過程順利,所以造成他蛻皮困難的原因并不是她。
從昨天連家人出現開始,他便出現不同程度的躁動,進展順利的蛻皮過程,在今天徹底按住暫停鍵,他蜷縮在蛛網里,想必吵鬧喧囂的環境,讓他在這個過程里充滿痛苦。
“林樾。水瓶放在蛛網旁邊,渴了自己拿著喝。你不要出聲,我出去把他們引開。你自己待在屋子里,注意安全。”
林樾的眼皮動了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