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拎起連衣帽,給他戴上。臉頰貼過去,盯著他顫巍巍的睫毛,像把濃密的小扇子。是疼嗎?她不禁擔憂道:“……你難受嗎?也不是非要吃雞蛋,找個地方避開陽光……”
話音未落,林樾側臉,看她一眼,眼神猶帶水光,仿佛一池蕩.漾的春水。
他說:“是……是有些熱而已。”只能想到這個說辭,不然怎麼解釋他燒紅的脖頸和耳根?
雙臂牢牢地托著徐昭的腿窩,步足穩穩地在越顯湍急的水流中前進,語氣平緩溫和:“……陰暗潮濕的環境確實令我舒適,但陽光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。”
徐昭:“可是你之前渾身都是水泡!”
林樾想到那副丑樣子,咬了咬唇,問她:“很丑嗎?”
徐昭不明所以:“啊,嗯?”什麼意思?她皺著眉頭:“……你別逞強,要真不舒服,我們就找個地方躲會兒……”
林樾按捺滿心的焦慮惶急,想到自己曾頂著丑陋惡心的水泡在徐昭面前晃來晃去,就覺懊惱,恨不得回到過去一卷破席蓋起赤著的身軀。
他面上恢復平靜,決心要挽回自己丟失的形象:“……那時候可能是和蜘蛛發生結合不久,身體虛弱,自從蛻皮后,就不再畏懼陽光了。吶,你看。”他將帽子摘下來,微微仰頭,金黃陽光灑在他的面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