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餓久的幼獸捕捉到一只獵物,圓溜溜的獸瞳里,流露出和他天真懵懂的氣質不相符的癡狂殘忍。
林樾捧著濕潤滑膩的胳膊,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,露出和小獸一般無二的天真稚嫩的笑容:“……不要誤會,徐昭。你的身上全都是傷口,我的唾液有治療傷口的作用,家里雖然有藥,可是要是給你用藥,需要好幾天才能痊愈,你別嫌棄我。”
他眨眨眼睛:“徐昭,你會不會嫌我臟?”
他問這句話的神情,和語氣截然相反。語氣是怯怯的,神情卻坦然無畏,仿佛舔舐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,隱隱給徐昭一種錯覺——他的表情仿佛在說,就算做出再惡劣的行為,他也不怕。
徐昭沉默,半晌,問他:“……為什麼咬我?”
林樾捧起她的另一條胳膊,眼角垂落,像只可憐巴巴的流浪狗,洇濕的衛衣仍舊貼在胸膛上,勾勒出瘦削的身形,他回來的路上抱住徐昭,遮擋住雨水,所以徐昭的衣服還算干燥。
他捧起那條胳膊,先是舔了下,濕軟柔滑,徐昭的脊背猛地一顫,有股奇特的電流由她的腳底猛然躥到后腦,她神情古怪地盯著林樾,頭次帶著些氣惱:
“問你話呢。”
林樾的神情越發委屈,仿佛被訓的小孩,不管她沾滿臟塵的胳膊,臉頰貼過去,睜著烏黑濕潤的眼瞳望著她。
徐昭自己可能不知道,畢竟她獨自一人,習慣忍耐,就算再嚴重的傷口,在她看來,只要沒有危及性命,那都是忍忍就過去的。那些交錯在胳膊、小腿的傷口,還有洇透衣服的血痕,落在林樾的眼中,就像是有把鐵鉆在嗡嗡地鉆他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