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樾捧著蜘蛛的尸體,牙齒刺進去,喝干凈。再捧著下一只,牙齒刺進去,喝干凈。機械性地重復著,直到全部解決。蜘蛛的血肉補充流逝的能量,他站起來,用剩下的水洗干凈雙手。神情陰郁地盯著密集的蛛網隔出的洗漱空間。
他是虛偽卑鄙,可身上的傷口不是作假,稍微扯到便是摧肝裂膽的痛苦。
好在徐昭還在身邊,趙文清也已經離開這里。再沒有人會打擾他們,只有他和徐昭兩個。這樣想想,那些痛苦便不足為提。
徐昭收拾干凈,林樾已經躺進網兜里。
林樾洗干凈身上的臟污,卻沒辦法控制傷口冒出的血液,最嚴重的胸口,皮肉綻裂,看著都疼。他卻無知無覺地躺在網面上,悄悄地探頭盯著徐昭。
和徐昭的目光對視上,秀氣的脖頸微微頷起來,遮住滾動的喉結,眼神透露著討好。
“你洗完啦。水放在外面不要動,我睡一覺養好傷,我來收拾。
徐昭用毛巾擦著頭發:“水已經倒掉了。你躺好不要動,我給你上藥。”
因為她這句話,林樾的臉上漫開笑意,眼巴巴地等著。甚至將傷得最嚴重的胸膛正對著徐昭,那里涌出很多的血液,他感到有點疼。這股疼卻仿佛是沾著蜜糖的山楂,盡管山楂酸澀,可因為糖衣的包裹,便顯得甜滋滋的。甜到他眼睛彎起來,蜘蛛步足柔順地搭在蛛網上,靜悄悄地,像只無聲蟄伏在墻角的小蜘蛛。
黑亮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心儀的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