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根步足貼著蛛絲,他明明是織網的捕食者,此刻躺在里面,有幾分像是落網的獵物。
他的心臟隨著徐昭的靠近怦怦跳動。他有些害怕會跳出來,胸膛那里正好破了洞,他抿著唇靦腆地笑起來。怎麼能有這種想法,可他控制不住,徐昭靠近他,他便感覺渾身的血液、臟腑都竭盡全力地想要貼近她。
哪怕只是輕輕地觸碰,都能讓他滿足嘆息。
“笑什麼?”徐昭問他。
林樾咬住唇,紅著臉否認:“沒……沒笑。
吊床式樣的網兜不像橢圓形的網兜密實。和林樾單獨待在里面,減輕了緊張和羞恥感。徐昭盡量強迫目光落在他的傷口上,他的身體經過變異,傷口雖然不至于致命,但他到底還保留人類的意識和部分軀體,這部分軀體受傷依然會疼,會發膿潰爛。
徐昭放輕動作給他上藥,裹上紗布。林樾在她的手底下乖順得像只被馴養的白兔子,藥水觸及到傷口,他疼了也不喊,使勁咬著唇,疼得嚴重,嗓子里滲出聲微弱的口申吟。
步足搭著蛛網。顫抖得狠了,整張蛛網都被他弄得晃動起來。
林樾眼里泛著水光,看她的目光溫軟依賴,越發像只無害的兔子。
徐昭凝神盯著他,忽而笑起來:“本來以為今天能夠離開黑水鎮,”林樾猛地僵硬起來,視線投過來,像只翅膀受傷卻掙扎在空中的飛鳥,顫顫巍巍的。
她垂下眼,繼續說:“……如果一切順利的話。黑水鎮到青城市,路程需要四五個小時。晚上就能回到家,雖然黑水鎮給我的印象很差勁,但是林樾,你對我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