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下的血肉流動,順著血管侵占腦部的血管,往日的記憶流向他,他緩慢地眨動兩下眼睫,面部實在稱不上流暢,得益于夜晚的燈光,在他周身鍍上層不真實的光。
屋子里彌漫溫惠的香味。
鄭松的鼻尖聳動兩下,用溫和的逐漸流暢的語言說:“好,我洗澡……惠惠。”
鄭松走向浴室,擰開把手,敞著門。
溫惠緩緩地眨了眨眼,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畫面。
他走路怎麼那麼奇怪?
正常人走路的時候腳跟會抬起來,他的腳底貼著地面,沒有離開,更像是滑行。
浴室里驟然傳來一聲響動!
溫惠趿著拖鞋跑進去。
浴室里,鄭松的表情堪比冰雪,捏著花灑,力道仿佛要將它捏碎,西服濕透,筆直地站立在浴室里,連成線的水珠落向他,黑發軟塌塌地貼著他的額頭,聽見聲音,他看向溫惠。
“鄭松,你今天怪怪的,”溫惠走進浴室,鄭松將花灑轉了個頭,朝著里面噴灑,溫惠把開關按死,遲疑地詢問:“你到底怎麼啦?一個晚上心不在焉的……”
鄭松的眼神呆滯了瞬間,緩慢地歪了下腦袋,皮下的血肉流淌成細流融入臟腑血管,他往前走幾步,露出抹天真的笑容:“惠惠,抱歉吵到你了。我,確實有些不太舒服。請你原諒我。”
溫惠聽他這樣說,早把他回家時的冷漠態度拋在腦后,心疼地伸手,捧著他的臉。
湊得近了,有股很難聞的味道。很像血液的味道。溫惠沒多想,掌心貼著男人被水打濕的面頰:“……肯定很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