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惠想來想去,想不出頭緒。
黑暗寂靜的環境里,鄭松的聲音響起,語氣親昵溫柔:“已經很晚了呢。惠惠,睡不著覺嗎?”他稍稍停頓片刻,想到什麼:“晚安呢。”
溫惠被他尾音的“呢”迷惑了頭腦,她掀開自己的被子,一鼓作氣鉆進他的被窩,抱住男人的腰。他的腰蓄滿力量,第一眼看起來窄瘦,實際整齊分布著薄薄的肌肉,不顯得過于健壯,又不過過分瘦弱,皮膚緊實,滑滑彈彈的,她收緊手臂,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,閉著眼睛裝睡。
實際上,心臟怦怦跳。
怕他訓斥自己。
又怕他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盯著她。仿佛她做得事情有多麼出格,有多麼放,蕩。
以溫惠屬于人類的敏感度,察覺不到死神的刀刃貼著她的脖頸擦過。那些可以無限增殖,在瞬間將她斃命的猩紅血肉,險些將她絞殺。鄭松露出頭疼的表情,他環抱著妻子,感受著懷里嬌弱的妻子在顫抖,他收起溢出的猩紅血肉,學著人類的樣子嘆息一聲。
他嗅到茉莉花的味道。
將鼻尖湊到她的發頂,用力嗅聞了一口。惠惠是他的妻子呢。
鄭松停頓片刻,他還不太熟悉人類社會的詞語,在腦海里捕捉片刻,才想到一個非常貼切的詞語——熱情。
他的妻子好熱情啊。
溫惠感覺到鄭松的回應,雖然和她設想中的回應不同,但他收緊的懷抱像是溫暖的港灣,她被包納在男人的懷抱里,臉頰貼著他的胸膛,心臟的跳動在她耳邊響起,她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更加收緊手臂。
鄭松怔愣了片刻,學著她的樣子,側起身,手臂環繞住她的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