猩紅血肉無限度地增殖、分裂、膨脹,蠕動著爬滿整間臥室,甚至這間四四方方的空間裝不下怪物膨脹的軀體,它透過陽臺門的縫隙鉆到陽臺,敞開的窗戶被嚴絲合縫的黏物質遮蔽,地面殘留蠕動過的黏液。
灼,燙的表面蹭過陽臺的衣物,怪物一面感知著溫惠的感知,一面偷偷地將屬于溫惠的衣物藏進血肉的內部,和那件造型奇特的睡裙藏在一起。
怪物在溫惠的呢喃聲里,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——他迫切地想要把自己撕碎,用自己的血肉填.
他甚至因這種想法而興奮,血肉的表面因此更加滾燙,如同他的心臟,劇烈地顫動,以至于僅僅是想起溫惠的名字,怪物便被一股奇特的情緒包裹著,使他無法控制地妄圖永遠停留在她的身邊、徹底取代鄭松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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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不早,溫惠簡單地煮了一鍋面條,臥了兩顆荷包蛋,冰箱里存著過年期間鄭松他媽灌的臘腸,兩人吃得慢,切好放在碟子里。
等待水開的過程,溫惠的眉頭皺起,面頰不知是被熱氣還是思緒熏得通紅。
她記得昨夜她睡過去了,往常和鄭松結束后,兩人各自到浴室清理,但是她昨夜一覺睡到天亮,早晨醒來并沒有不適的感覺,難道是鄭松幫她清理了?
溫惠情不自禁地笑起來,鍋里的水咕嚕咕嚕冒起泡泡,她彎著唇,輕聲哼唱。
和鄭松的婚后生活出乎意料的貼合,最開始的時候,大都是溫惠低頭,她因著心底的愛意,心甘情愿照顧鄭松的生活和心理,但她也有累的時候。沒想到鄭松轉變得這樣快。
她覺得此刻的生活像是生活在夢里。
在這間屋子的外面,天空被烏云遮擋,各地有疾病發生,官方證實外來物種的存在,所有的一切都有種不真實感,但是無論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,起碼在這間屋子里,她有心愛的丈夫,哪怕下一秒是末日降臨,只要鄭松在身邊,她就沒什麼好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