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黏物質分散出一根觸須般的東西,鉆到她的口腔,男孩咧嘴看著她的面容,用雌雄莫辨的嗓音說道:“……你長得很漂亮呢!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,我可以暫時用用你的皮囊嗎,我不喜歡現在的這副,小小的、臟臟的,姐姐你肯定會同意的吧。”
它嘻嘻嘻笑起來:“姐姐連這種東西都可憐,”它扔掉流浪貓,繼續說道:“也幫幫我吧,我喜歡你的皮囊呢。
溫惠臉頰蒼白,唇徹底失去血色,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調侃一句只是借用而不是徹底占據嗎,但是對著男孩模糊的面容,她只覺得恐懼,淚珠盈滿眼眶,失控般地墜落,她仰躺在地面,眼睜睜地看著一具干癟的皮囊跌落在她的身旁,而她的太陽穴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入侵……
——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可以奪舍!
溫惠在刺痛襲來的前一刻,想到鄭松,腦海里播放的每一幀都是關于他的畫面,有和他初遇的場景,更多的則是他笑起來的模樣,她是家里的長姐,不幸生在不被重視尊重的家庭里,因此便格外貪戀那些愿意贈予她溫柔的人。
可惜,鄭松婚后好像變了一個人,他很少對她笑、很少摸著她的腦袋用親昵地口吻夸獎她,她不禁想道,最近鄭松的改變是否是自己的一場美夢呢?
溫惠攥著的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,鄭松的手機號被她設置為緊急通話聯系人,她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,下意識的求救對象只有鄭松,里面傳來男人憤怒的咆哮。
這股明顯不屬于人類且恐怖的音色,使脫離男孩皮囊的怪物微微呆滯,緊接著,它仿佛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,瘋了似的往巷道里躲。
鄭松趕來看到的畫面,是溫惠被猩紅血肉包裹,血肉凝聚出的觸須探向她的太陽穴——那里可以直接侵入核心的腦干,頃刻間奪取這具身體的掌控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