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慶幸那時鄭松的意識殘留下來,否則他無法以這樣快的速度融入這具軀體,更無法理解種種情緒的含義。
怪物的眼底顯露憐惜,他竟然學會假設沒有發生的事件來增加這股痛苦,以此使他越發地認識到溫惠的脆弱。他說道:“……惠惠好脆弱。幸好,幸好,如果它的觸須占據你的大腦,惠惠就再也不是惠惠了。”回想到當時的畫面,鄭松止不住地打了個冷戰,語氣顯得急促:“惠惠……以后千萬不可以單獨離開家門,很危險的。
溫惠感到一陣難言的怪異,鄭松的眼瞳、語氣,還有他那句帶著顫音的感嘆,使溫惠仿佛回到被猩紅血肉裹纏住的那個巷道口,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,她沒細究,神情略有茫然,是被恐怖存在嚇到后失去意識的茫然。
被窩的溫暖漸漸地緩解她僵硬的四肢,那些被暫時屏蔽的情緒洶涌而來。
“鄭松……有怪物!”溫惠哭起來,膝蓋曲起,蜷成球似的蜷縮到他的懷里,淚珠擦也擦不干凈,連成一串滑過眼角,洇濕鄭松的胸膛。
望著妻子充滿恐懼的面容,感受著她因畏懼而縮向自己的動作,盡管她的舉動充滿對自己的依賴信任,鄭松卻無法因此感到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