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都不要有爆炸的那一天到來。
就這樣平平淡淡、細說長流,和溫惠生活在一起。是他的夢想,他的奢望。
他推門進入,望著溫惠,看到她蜷縮成一團,可憐的模樣使他心臟驟縮。
她猜到了嗎?
她那麼聰明,肯定猜到了吧。不然怎麼不肯抬頭看看他?怪物忍著心傷,無視虎視眈眈的同類,專注凝望溫惠,直到她抬頭望來,眼里瞬間綻放的劫后余生般的驚喜,那時候他想的是什麼呢?
他想。
他不甘心。
同類很強大,他有可能死在這里。而他到死,在溫惠的心里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記憶。
他是鄭松,始終是溫惠心里的鄭松。
而不是它。
……
溫惠睡了很長很長的覺。她的意識仿佛被撕扯成兩半,一半是恬靜的夢境世界,泥土是猩紅色的,溫熱的風拂面而來,吹拂滿地野花,如海浪般起伏涌動。一面是激烈的恐懼情緒,她總覺得自己身處危險的境地。
睜開眼睛的時候,她還在劇烈地喘息。
“鄭松……鄭松!”溫惠出聲喊道。
意識醒來的瞬間,昏迷前的場景便接連涌到腦海,她記得鄭松被怪物甩出去,甩到墻上砸出滿嘴的血。
溫惠感覺周圍有人在靠近,沒等反應過來,就被擁到熟悉的懷抱里。耳邊響起男人焦急的聲音:“怎麼了惠惠?別怕別怕,沒事了,我們回家了。”
指腹擦掉滑落的淚珠,立刻就有新的冒出來,無論他的速度再快,總是擦不干凈。要是用杯子接著,相信很快就能接滿。鄭松壓抑著心底的恐慌,盡量用平常的語氣哄她:
“惠惠哭得像只花貓呢……我們回家了啊,我們離開商場,家里沒有怪物,我在你身邊呢惠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