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將她的臉按到胸口,溫熱的胸膛裹著心臟,察覺到妻子的靠近,正在有力且沉穩地跳動著。
溫惠貼著熟悉的位置,卻再生不出半點甜蜜的心情,仿佛有把刀懸在頭頂,隨時都可能斬落。
……
一夜驚夢。溫惠睜開眼睛,就和鄭松的眼神對視,他仿佛整夜沒有入睡,眼球爆出雜亂的血絲,面色憔悴,她難掩心疼,剛要開口關心他,那些話就被堵在喉嚨里,她瞪大眼睛,旋即盯著別處。
“你,你沒睡好嗎?”
鄭松的臉色驟然轉沉,精心捏造的面容有些微的扭曲,那雙只是有些血絲的眼球剎那間彌漫著殺戮般的猩紅,和他這幅恐怖面貌截然不同的,是他散發出來的氣息。
蔫頭耷腦,彷徨失措。
他嗯了聲。
溫惠沒再回應他,掀開被子,換上衣服。
鄭松:“惠惠,你去哪里。”
溫惠站直,背對他,想回頭笑笑,又怕自己僵硬扯出的笑容暴露她的緊張,就那麼面朝著墻壁回答:“我,我洗臉刷牙啊,你早上想吃什麼?”
話出口,她心臟緊縮,他要是說想吃她怎麼辦?她連忙彌補道:“……冰箱里有蛋餃!我煎幾個蛋餃,再煮碗,煮碗小米粥行嗎?”
她的姿態放得很低,罰站似的站著,直到聽到鄭松說了聲好,她如釋重負般逃到洗手間。
關門,拍著胸口大口喘息。
鏡子里,女人黑發凌亂,臉透白,眼里盛滿慌張恐懼,平日貫穿的頗有溫柔味道的開衫半裙,換成寬松衛衣和休閑褲。
她嘆了口氣,后背靠著墻壁,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