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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溫惠注意不到的地方,書房的房門和墻壁、地磚的縫隙里滲出猩紅血泊。
它們安靜地、專注地凝望溫惠的一舉一動,血泊里躺著兩顆眼珠,被濃郁色澤彌漫的眼珠顯露出清晰的哀傷。而此時,坐在書房里的怪物,仍舊維持著鄭松的面貌,腳底的黏物質則鋪天蓋地地覆蓋滿書房和房門周圍的位置。
他面無表情地端坐,目睹到溫惠手機畫面的時候,猛地顫抖起來。
他想沖出去告訴溫惠,他不是怪物。
不,惠惠已經知道了。
怪物痛苦地捂住臉,肩膀顫抖起來。
都怪他——
如果可以回到昨天晚上,他一定一定謹慎再謹慎。
和陶倩的那場戰斗雖然是他取得勝利,用人類的話說,只是險勝。畢竟陶倩險些將他吞食是事實,當時的他只差一點就會被陶倩吞噬掉,盡管后來他戰勝、吞食陶倩,軀體的傷口是需要時間愈合的。他疼得受不了,又怕吵醒妻子,這才抱著僥幸的心理在床邊的沙發處理。
就是在昨天晚上。
怪物的唇角露出苦澀又甜蜜的笑容。
惠惠那樣鎮定呢。就算親眼目睹他是怪物的畫面,都能和他繼續躺在床上睡覺……這是不是證明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呢?
旋即,怪物失落地嘆口氣。
怎麼可能?
他自始至終都是以鄭松的身份和惠惠相處,如今他的身份暴露,惠惠畏懼他、厭惡他,怎麼可能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