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惠垂著眼,面容溫婉,淚痣點綴在眼下顯得她仿佛要哭出來,說話的語氣帶著股柔軟的狠勁:“就算怪物來到這里,要死也是你們先死。我有你們做伴也不孤單!”
她蜷縮在最角落里,怪物來先看到的自然不是她。
男人恨恨大罵:“你想死是不是!”
他感到自己平日里的權威受到挑戰,然而就是他的高腔,引來了怪物。
越野車的胎盤猛地往下沉,玻璃碎片跌落。
怪物跳到車頂,居高臨下地盯著眾人。
血盆巨口遍布獠牙,殘留著碎爛的布條。
說不緊張是假的,溫惠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,剛脫離“鄭松”,緊接著就要面對被感染的怪物。
她的運氣怎麼能這麼差!溫惠使勁抿著唇,眼眶溢出淚珠,倒是沒有后悔離開“鄭松”,她只盼著怪物能夠一口將她斃命,不要太疼……
她受夠提心吊膽的日子,恨死這些怪物了,能夠解脫也不算是絕對的壞事。
緊緊閉著眼睛,等待怪物的降落。
與此同時,寂靜的停車場傳來腳步聲——
噠、噠、噠。
越野車發出轟隆一聲,被怪物徹底壓塌。
蜷縮在墻角的眾人幾乎是同時尖叫起來,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,他們睜開眼縫,映入眼簾的,是怪物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,和泥漿般的軀體。
而它的脖子上則是纏繞著觸目驚心的猩紅,宛若一根堅實的繩索綁縛著,怪物發出一聲尖嘯!
這時候,眾人的視線越過坍塌的越野車,看向背著光走近的男人。
那不能稱之為男人,而是又一只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