積壓在她心底的,與其說是想念鄭松,不如說是面對怪物不知所措、不知未來的彷徨無助。
怪物摟抱著明顯哭到無力的妻子,壓抑內心的痛苦,他不遺余力地貶低妻子從前的那位丈夫:“惠惠,你什麼時候才能懂我的心呢。你能夠接受鄭松的虛情假意,難道感受不到我的愛意嗎?他好吃懶做,回到家里什麼都不做,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你的付出,卻還理直氣壯地漠視你的價值。他在他父母貶低你的時候裝聾作啞,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,害你被他們家族的人嘲笑諷刺,惠惠,他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!”
就算再壓抑,還是泄露了濃烈的嫉妒:“你被他欺騙了!”不由得帶著抱怨道:“惠惠,你的眼神很不好呢。”
溫惠無言地任由怪物在耳邊喋喋不休,沉默地聽著怪物的控訴,以及怪物由鄭松殘留的意識里得到某些真實的想法。
曾經在乎的,現在竟覺得像是做了場冗長的夢。夢醒,她還有嶄新的生活在等待。
溫惠情不自禁地蹭了蹭腦后枕著的胸膛,立刻就有猩紅血肉涌來,像綿云般裹著她的后腦。
她在最初的時候僵了僵,或許是耳邊怪物的語氣過于人性化,她漸漸放掉芥蒂,尋了個舒適的位置。枕到上面閉起眼睛。
怪物越說,語氣越發激憤:“惠惠,不公平!你能喜歡他,為什麼不能喜歡我,我覺得我哪里都不比他差呢。”
他的委屈沒能得到回應,垂眸一看,溫惠早已枕著他的胸膛沉沉睡去。
怪物泄氣般將溫惠放到被窩里,猩紅血肉纏住她的身體,怪物垂頭,貼近她的臉,蹭蹭她柔軟脆弱的面皮,由心底深處發出一聲嘆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