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人沒等回到家便噴灑在身上,淡藍色的藥劑,沒有特殊的味道。領到藥劑的人不敢浪費, 畢竟按照馬院長闡述的, 藥劑的作用時間只有寥寥數天。
此方法治標不治本, 卻是目前能夠在黑暗絕望里得到的僅有的救贖。
指肚大小的藥瓶里只有指甲蓋深淺的淡藍液體, 溫惠珍惜地存放到挎包里。被男人攬著往家里走,他肩背挺直, 面色如常,溫惠悄悄觀察他。
回家的過程,男人一語不發。
房門關閉,隔絕樓道樓底吵吵嚷嚷的聲音,溫惠還沒來得及脫掉鞋子,就被怪物由后抱住。
“惠惠。”他的聲音充滿委屈的嬌意,低低的嗓音傾訴道:“好難聞的味道!不要打開。”
溫惠挑眉,“什麼味道?”
“很臭。”猩紅血肉蔓延到溫惠的腳底,自從浴室事件后,怪物坦然地在溫惠的面前展露軀體,當然不是傻瓜般信了溫惠的假話,不受約束地展露真面貌,而是帶著點小心機,維持俊美男性樣貌的同時,使猩紅的血肉順從本心地蔓延出來,汪洋大海般鋪滿地面,并且時刻觀察溫惠的表情,在她能夠接受的范圍內裹纏住她。
怪物深深地嗅聞妻子的味道,思考片刻,用比喻的手法形象地形容在他的感知里嗅到的味道:“……就像是密封的茅廁突然敞開,里面成噸的排泄物經過封閉后驟然散發出的刺鼻味道……”
排泄物的味道在怪物嗅來自然是臭的,但并非不能忍受,藥劑的氣味給怪物帶來的傷害要猛烈很多,嗅到這股味道,食欲都降低了不少。
按照人類的經驗,他只能找到茅廁這一形象的解釋。
“夠了!別再說了。”溫惠捏住鼻子,苦著臉,仿佛真的聞到那股味道。
緊接著便是喜悅涌來,“鄭松”在怪物里是有目共睹的強大,連他都受不了這股味道,就更別提那些不如他的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