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不正常是在悄悄進行的。
溫惠眼前的男人,始終是俊美溫柔的面貌,只在說到激動處,臉部有微微的痙攣閃過。
然而那雙眼睛,始終含著濃郁的哀求,像只乞愛的狗狗專注地望著她,渴望把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它帶回去,只要帶它回去,它就會貢獻出它的所有……哪怕生命都愿意交給她。
——這其中的交易不是沒有代價的。
溫惠恍惚間,臉部再次襲來黏糊糊的親吻,陳朗湊到她面前輕輕地親著,順便舔舐掉流落的淚珠,把她的臉頰弄得亮晶晶的,她往后仰頭避開,陳朗見此眼底的恐慌漸深。
一聲聲哀求響起:“惠惠,別不要我,別討厭我,別怕我!”
以防陳朗再次發癲,溫惠再思緒回歸的瞬間,先開口堵住他的可能:“沒有!”然后沾著淚珠的眼睛落到他的臉上,兩人對視了會兒,陳朗面部流露的哀求越發濃郁,簡直就像是故意蠱惑她的,她感到心臟酸澀,稍微定了定神,在混亂的思緒里找到一根明晰的線條。
她問道:“……你說的那些,我都聽到了,那你的需求是什麼呢?”
陳朗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問,眼神露出茫然,帶著股純然的單純和朦朧,在此刻,竟然比發癲的時候更像只怪物,蠕動的血肉都因此滯了滯。
溫惠輕輕捶捶他的胸膛,拉回他的思緒。
陳朗嘴唇微張,“惠惠……惠惠,我想你永遠愛我,只能愛我……”語氣帶著不確定,先前那股瘋狂得仿佛能夠席卷落葉的狂暴氣質徹底消散,他弓起后背,懊惱地盯著溫惠微微腫的唇,“行嗎惠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