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瞬間變得逼仄。
張雁回是病患,出于道德感這唯一的病床理應讓給他,但是蔣春眠的睡眠習慣很不好,她本就有些睡眠障礙,要是坐在那把冷冰冰的椅子上,肯定會一夜無眠,然后明天沒有精力學習……
正在思考解決方法,胳膊被人輕輕碰了碰,蔣春眠抬眸就看見張雁回抱著床被子給她,“披上保暖。”
蔣春眠道了聲謝,后知后覺地想起來,張雁回才是最需要保暖的人吧!他穿得是新換的春季校服,單薄的內里,就算房間有電熱風加熱,但熱量有限,想要維持舒適的溫度還是很有困難的,他好像沒有喊過冷?
這樣想著,她試探地伸手觸碰張雁回的手背,后者條件反射地躲了下,意識到是蔣春眠,露出靦腆的笑容,眼神似在詢問她什麼意思,蔣春眠沒說話,直接用手覆住他的手背。
“你的手太冰了吧!”蔣春眠往旁邊靠,讓出半邊位置,“快點上來!你也裹上被子……”
觸碰過張雁回手背的指腹仿佛陷在冰雪里,即使藏進被子仍舊殘留那股刺骨的寒意。
蔣春眠搓了搓指腹,沒當回事,調整電熱風的位置,正對著他們,暖融融的熱風撲面而來,有厚被子裹著,體溫漸漸回升。
她本想靠著墻壁睡一覺,怎麼也睡不著,想起什麼,手在口袋摸索。
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,僵硬的肢體漸漸地恢復從前的樣子,靠墻的病床上兩人裹成厚厚的兩團,蠶蛹般的東西,肩膀挨著肩膀,雖然隔著棉被,但張雁回總覺得那層薄薄的棉絮似乎偷來了熱量傳到他的肩膀,繼而溫暖了他的身體。
他抿緊唇,想要說些什麼打破沉默的環境,出口的卻是句真情實感的道歉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
蔣春眠不解:“為什麼道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