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到心臟驟縮。
“蔣春眠。”張雁回悶聲傳來。
蔣春眠:“嗯,怎麼了?”
張雁回微微抬頭,眼睫被淚珠打濕,睫毛沾在一起,顯得可憐又脆弱,“我把你的衣服弄濕了。”
蔣春眠揚起唇,“沒事!肩膀借給你了。”
張雁回唇角不自覺地翹了翹,眼淚仍舊在流,他的眼里卻有了笑意,“我剛才是在想,要是沒有方正祥,我的生活如常,認真學習,備考,然后就能朝著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地走去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!”蔣春眠打斷他的話,“那都是過去式,離高考還有幾個月的時間,現在努力還來得及,再說你的成績也不差,不要被他影響了。”
張雁回專注地凝望著蔣春眠,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的經歷,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因為種種原因而毀掉,是徹徹底底地毀掉,連生命都消散在世間,僅僅是聽到她的話,就覺得被撫慰了。
由衷地喜悅和戰栗。
眼淚因積壓的悲傷而繼續流個不停,嘴角卻高高翹起來,兩種割裂的情緒在他的面部展露,他微微垂頭,靠近蔣春眠的肩膀。
蔣春眠愣了愣,直接靠過去,雙手搭在他的腰部,形成了一個親密又純潔的擁抱姿勢。
“要是覺得難過的話,就哭吧。”蔣春眠搜腸刮肚,自覺非常應景地說道:“明天醒來就是嶄新的一天!”
張雁回弓起后背,越發將自己蹭向她的懷抱:“嗯,謝謝你蔣春眠。”
他深深吸了口獨屬于蔣春眠的氣息,這是股陌生的,卻因兩人的相處而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,是從前的他不曾嗅到過的,是此刻的他不愿意松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