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春眠意識恍惚片刻,周圍是猛烈敲擊在地面的雨聲,等雨聲漸小的時候,她喘了口氣回過神,想起目前的境況,連忙喊張雁回的名字。
“你說話,張雁回你還活著嘛……”眼淚斷線珠子般接連落下,把遮住她眼睛的掌心都打濕了。
耳邊響起張雁回執拗的話:“不要相信他的話,不要相信他的話,不要相信他的話!”
就算蔣春眠再信任張雁回,也覺得此刻他的神經質有些詭異,倒像是……倒像是印證方正祥的話似的,但是蔣春眠此刻沒有心思思考別的,她滿腦子被那聲銳物刺入皮肉的聲音填充。
“你把手松開!我看看你的傷。”她嘗試著推張雁回,但她的力氣推不開他,又不敢太用力怕加重他的傷。靜待片刻,感覺到掌心離開,蔣春眠睜開眼睛,環視四周沒有看到方正祥的蹤跡,暫且按下疑惑,去看張雁回的臉色。
鋼鋸早被黑影拔出來,張雁回面色灰白,坐在地面,神情略顯呆滯,后背裂開的傷口汩汩冒血,血液順延到地面,刺痛蔣春眠的眼睛,她扶起自行車,再扶著張雁回坐到后座,囑咐他:“你抱住我的腰,坐穩了,我們現在去醫院。
“……好。”
張雁回垂眸,依言坐到后座,雙臂環繞住她的腰部,他慘白的面色在蔣春眠腦海揮之不去,她哼哧哼哧地蹬著自行車,安撫地說道:“你忍忍,堅持會兒,馬上就到醫院了!”
張雁回的瞳孔還有些黑,幽深仿若無底黑洞,幸虧蔣春眠滿心焦急沒有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