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他伸手蹭向蔣春眠的眼睛,那里留有淚痕,是目睹他被砍傷后流出的眼淚,嘩啦啦,像暴雨傾盆,盡數落在他的心間。
蔣春眠渾身一顫,被張雁回觸摸的眼底帶起一片戰栗,少年的指腹微帶涼意,靠近時攜著濃濃的藥味,她好像被蠱惑般,在他越湊越近的眼睛里迷失自己,直到她吞咽口水的聲音震回理智。
“啊……你是傷患,怎麼還坐著,快躺下,啊不是,趴下吧!”她站起來,遠離張雁回,朝著旁邊的空病房走去,“這里是空的,我在這兒休息會兒就行。
張雁回:“那些病床不知道有沒有人躺過,床單都泛著黃漬,留有病菌沾在身上就不好了。”
蔣春眠硬生生停住腳步。
張雁回繼續道:“我住的這張床是護士剛換的床單被罩,病房里其他的就不清楚了,不過看起來都不是很干凈,不像是處理過的。”
“……我記得之前這家醫院里,曾經出過衛生事件,是病人躺過的床只要沒有污漬就繼續使用,結果新入住的人感染病毒。
蔣春眠:“還能住嗎?剛辦好的住院手續……”
張雁回后背的傷口在慢慢愈合,怕被蔣春眠發現端倪,刻意控制愈合時間,因此后背的疼痛是難免的,他側躺在床面,占據很小的位置,明眼一看就是特意留了半床的位置,且留出來的位置比他占據的位置大很多。
“先住一晚。”張雁回眼睛瞪圓,黑亮的瞳孔盛滿隱晦的情愫,輕聲說道:“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,沒有那麼臟,我只是,我只是想讓你陪著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