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睡得很不好,皺著眉頭,時不時哼唧幾聲,張雁回就伸手抱著她,把她放到病床上躺好,給她蓋好被子,他貼著蔣春眠的手臂躺好的瞬間,就發現她的臉色有所改變,由最初的發白變出淺淺的粉意。
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,覺得蔣春眠可愛極了,想著她在睡覺應該不會注意到他的動作,手指就悄悄地探向她的臉側,指腹落到她的腮邊。
蔣春眠側臉輪廓鮮明,濃眉俊眼,眉宇間帶著股英氣,每每和她對視,張雁回就覺得那顆心臟還有生命,甚至比生前還要充滿活力,幾乎要蹦到嗓子眼,此刻她睡著,注視著她的睡顏,心臟跳動頻率絲毫未減。
“蔣春眠……春眠,春眠……”
蔣春眠睜開眼睛就看到張雁回放大的臉,恍若置身夢中,夢境里的荒謬和淺淡的驚喜感頃刻間襲來,她的四肢僵硬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,閉緊嘴巴,連空氣都隔絕在外,沒一會兒就覺得憋得慌。
張雁回眼睛眨了眨:“是我吵醒你了嗎?時間很晚,再睡吧。”
意識到是現實,蔣春眠的臉以最快的速度燒紅,夢境里的主人公就在面前出現,她燥得不知道該做什麼說什麼,早前關于童年的噩夢被新的夢境覆蓋,她只記得那個荒誕的夢——或許也可以稱之為春,夢。
“不,不睡了。”不敢睡了。
蔣春眠掀開被子起身,說道:“我還是到旁邊那張床上吧,我睡覺不老實,這張床太小。”
話落,還沒等她下床,張雁回率先離開,坐到旁邊的位置上,笑著說道:“你都已經躺下睡覺了,我睡在這里吧。蔣春眠,晚安。”
他將燈關上,側面朝著蔣春眠,閉眼仿佛很快就睡著。
方正祥被通緝,蔣春眠以養傷為由請了一周的假期,她回家里帶來了嶄新的被單被套,晚上留在醫院住宿,醫院里每天人來人往,住院的人不少,但是張雁回所在的病房一直沒有新的病人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