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什麼奇怪東西假扮的……
張雁回往前走幾步:“蔣春眠,你聽我解釋……”蔣春眠打斷他的話,顫抖著唇說道:“你轉過身去!”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,就算是有了不可思議的猜測,除卻面對恐怖未知之物本能的恐懼,面對張雁回則全然消失,甚至可以隨意地命令。
張雁回眉頭微蹙,臉色越發蒼白:“好,我轉過去,你穩住情緒,不然頭會疼的。
不行,不能讓她害怕自己!到底該怎麼做,到底該怎麼做……
張雁回眼睫垂落,遮住因狂躁情緒彌漫而染黑的眼珠,聲線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柔:“是我撒謊了。我怕你擔心,是我后背的傷口裂開,這些血是背部流出來的,蔣春眠……你相信我,你相信我……”
他的情緒已然失控,恍若未覺,仍舊神經質地重復著最后一句話。
后背愈合的傷口被他刻意撕裂,更濃更深的鮮血涌出來,沿著他的衣角滴落到樓梯。
蔣春眠徹底呆住了。
不是因為此刻張雁回的詭異表現,而是因他的背影回想起來的曾經遺忘的記憶。
在她轉學來到的第一天——
那天她離開校門發現有東西落在教室,于是返回,就是在四班的教室,她看到了一個校服染血的男生坐在前排,背影和此刻的張雁回亳無差別。
短發漆黑,與露出的脖頸顏色形成鮮明對比,瑩白細膩,是昏暗光線都掩飾不住的白。
那時候的蔣春眠哪有心思細究他的狀態,此刻再看,只覺得他皮膚白得不像話,是毫無生命力的白,像刷墻的□□,甚至隱隱透明。
張雁回腳底的臺階被染紅。
蔣春眠捏緊扶欄,樓道被莫名的陰涼籠罩,窄小的窗口露出此刻外界的境況,雷聲轟鳴,暴雨砸落,玻璃窗被濃重的雨霧遮擋,加劇了樓道環境的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