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春眠再次問他:“你能喝?”
張雁回懂了她的意思。
他并不是常人理解的鬼魂,人死后會不會變成鬼他更不知道。他是由死前怨念凝聚成的軀殼,體內的各個器官同樣是怨念所化,包括他的心臟,他擁有吞噬所有的能力,蠱惑所有的能力,事實上,味覺早就消失,他僅僅是通過生前的認知判斷食物的味道。
那些食物在進入他的口腔后,便像是進入大型的攪碎機,頃刻間被消滅。
能自然是能吃。
但沒必要。
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的很清楚。
知道兩人越多的不同,就越會讓她恐懼。
張雁回:“我以為我們不算陌生人。”
蔣春眠按住酸奶的手顫了顫,酸奶盒被張雁回拿出,他插上吸管,喝了兩口,蔣春眠被他沉默的樣子弄得心里很不好受。來到曇花鎮,張雁回算是她最親近的人,兩人同吃同住也有幾天,就在今天,蔣春眠硬生生地往心里扎了根刺,她端正坐姿,蔫頭耷腦的。
張雁回不忍心,可他也有些生氣,更惱她,清楚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是一回事,親身經歷又是另外一回事。蔣春眠毫不留情地從身邊跑開,離他近的時候側身貼著墻面,仿佛他會傷害她!他眉間戾氣凝聚,挪身到蔣春眠的身邊。
冰涼氣息涌來。蔣春眠側頭看去,眼睛紅紅,她自責得不行,還沒開口說話,張雁回的手伸過來,指腹觸到她的眼皮,輕輕地抹了抹。
“蔣春眠。”
“……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