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睜大眼睛,看著他的每一道傷痕,目光落在他的臉側,他說那里曾嵌進地面的石子,如今石子沒有,留下坑坑洼洼的血口。
目光再次移動,隨著他的話語想象他當時的情況,耳邊聲音漸漸被嗡鳴聲取代,眼前仿佛炸開煙花,那煙花是血做的,落在地面的時候,澆了她滿頭滿臉,明明溫度溫熱,落在她身上卻異常冰涼,冰得她的心臟纏縮起來。
“怎麼哭了。”張雁回伸手抹掉她的眼淚。
怪不得感覺臉頰濕濕的,原來是哭了。
蔣春眠沒管他落在眼下的手,反而伸手去碰他的眼珠,紙面白的皮膚,其上鑲嵌兩顆眼珠,沒有眼白,漆黑陰暗,直勾勾地盯著她。指腹觸碰,眼皮垂落,感受到那顆眼珠滾了滾,想睜開,卻被她壓著眼皮沒法動作。
張雁回睜著一只眼睛,她另只手抬起來,落到他的眼睛上,兩只眼睛全都閉起來。蔣春眠的心情突然好起來,就算是鬼又怎麼樣,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!她轉而去摸摸他臉側的血,粘膩膩的,竟然是真的,她隨手抹在他的汗衫上,搓了搓,把手指搓干凈。
就在蔣春眠摸完他的脖子,如法炮制往他衣服上抹的時候,張雁回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,抽出床頭放置的紙巾,包裹住她的手指,擦干凈,然后問她:“還想摸哪里?”
蔣春眠矜持起來:“沒有了,沒有了。”
紙巾轉了個放向,落在他臉上,流出的血擦干凈,暴露在外的傷口慢慢地愈合,那張血染的臉再次恢復成白皙干凈的面容。
“我去清理,你想睡覺了嗎?”
蔣春眠躺好:“我試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