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周圍彌漫著血紅色的雜質,銹跡斑斑,隱約透露著股猛獸嗜血的單純。無論它們的眼神多無辜,捕獵時候的兇猛足以震破肝膽。
“minxi……minxi。”閔奚的腦袋卡在窗戶口,他不著急把腦袋弄出去,而是直勾勾盯著余茉。嘴里重復著minxi兩個音。
余茉起初不理解閔奚的意思,后來是見他將手臂也卡在窗戶口,那只帶著白手套還是顯得格外寬大的手,指向她,眼瞳流露出濃烈的求知欲望。
余茉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其實在和他制作竹筏的時候,余茉嘗試和他對話,但他學的很慢,喉嚨里時不時發出咕嚕嚕的聲音,余茉猜這是長期不在群體生活,不知跟哪個野獸學習的交流方式。
余茉伸手指了指自己,說:“余茉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他學得很快,那仿佛被糙石磨礪的嗓音吐出清晰的字音:“yumo!”
余茉已經習慣他偶爾表現出來的頗為幼稚且不合常理的舉動。但她著實沒想到,就在和他對視的時候,時間持續大概有五分鐘,她敏銳地察覺到閔奚眼底的遲疑漸漸在和她的對視中消褪,她有了不好的預感,直到窗戶傳出“嘎巴嘎巴”仿佛骨頭斷裂的聲音,閔奚已經通過窗戶鉆進來了。
他似乎意識到余茉的震驚,鉆進屋里的第一時間就蜷縮在地面。說是蜷縮其實并不合適,更像是趴,四肢貼靠著地面,脊背微微弓起來,這更像是即將要發動攻擊的姿勢,但是下一刻,他就整個俯在地面,翻轉身子,仰面朝上,銅綠色的眼睛專注地盯著余茉。
他的動作更像是動物間的示好。肚腹是最柔軟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部位,如果動物露出腹部,就證明它在示弱或者是信任對方討好對方。
余茉不認為閔奚在示弱。畢竟哪怕是蹲在地面的他都像是只兇猛野獸,她在他面前就是只待宰的羔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