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打緊,兒子居鄉丁憂三年,多的是時間慢慢教導。”
沈聿這話分明是笑著說的,卻生生讓沈懷安打了個寒顫。
他悄悄往祖母陳氏身邊靠了靠,爹好兇,還要兇三年,遠離他!
出于對“兇爹”的第一印象,曾經十幾年渴望父母關愛的他,此刻只想繼續當留守兒童……
正說著閑話,大哥沈懷銘也來到后宅,撩開厚重的門簾,帶來一陣寒氣。
只見他身材高挑,俊眉朗目,舉手投足間透著儒雅謙和,儼然一個縮小版的沈聿。
懷銘是沈聿夫婦最看重的長子,從小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,眼下雖只有十三歲,卻已是省里鼎鼎大名的神童,府學最年輕的廩生。
有這麼優秀的大哥在前頭,反倒沒人對資質平平的沈懷安求全責備。似乎是所有人默認的,只要他能讀書明理,長大后可以打理家業即可。
與前世不同的是,懷安對此沒有絲毫沮喪,甚至小有竊喜。贊譽都是大哥的,快樂都是沈懷安小朋友的!
合理,非常合理。
懷銘給祖母和父母見過禮,手癢難耐的去揉捏懷安的小肉臉。
懷安內心被前世記憶占據,似乎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小孩子了,突然被人撮弄,下意識躲了一下。
“懷安這是怎麼了?”懷銘納罕的問。過去弟弟最愛粘他,粘到身上摳都摳不下來,怎麼這次回來,連捏都不讓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