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安向來愛吃肉,只吃了幾口便推說飽了,他困得要命,想回自己房里補覺去。
許聽瀾杏眼微瞪,似乎在警告他坐有坐相,不許挑食。
陳氏立刻接話,袒護道:“安兒乏了,往常這會兒該午睡了。”
在場眾人一同看了看門外太陽,正是日上三竿……
許聽瀾又看了眼丈夫,意思十分明顯,她要收回小兒子的監護權,立刻馬上。
這種話,她是犯不上親自說出來得罪婆婆的。
沈聿立刻會意,擱下筷子,對陳氏道:“母親,懷安也不小了,還住在正房里,整日跟姐姐們廝混也不成體統,今日就搬去我們院子里吧。
懷安烏黑的眸子顫了顫,什麼什麼什麼?!
“才五歲,哪里就不成體統了?”陳氏婉言拒絕。
沈聿不動聲色道:“懷銘四五歲上就已經分房獨住了,男孩子還是不要太嬌慣的好。”
眾所周知,太太一向做不了大爺的主。
也就是說,懷安從今往后要離開祖母,在“兇爹”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。
悠悠蒼天何薄與我!即生兒何生爹!
可他還太小了,壓根沒有發言權。
這樁事了,大人們又聊起一些別的事,諸如祖父生前的藏品筆墨該如何安置保存云云。
小小的身體困乏交加,不小心睡著了,他往旁邊一歪,迷迷糊糊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睡夢中,他被人抱著回到柔軟的床榻上,用熱毛巾擦了臉,蓋上了細布緞面的被子,被子上還有暖暖的太陽味。
半夢半醒間,聽見爹娘在交談。
許聽瀾道:“往后的一年里,怕是要深居簡出了……相公可千萬記得,這腹中胎兒切勿四處張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