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向來穩得住,隨手將白絹拋給沈錄,吩咐李環:“封了孟姨娘的院子,仔細搜查。”
“是。”李環得了令,正要退出書房。
“等等。”沈聿叫住他:“大奶奶最厭煩后宅這些陰私事,別污了她的耳目。”
“是。”李環這才退出去。
沈錄心驚肉跳之際,知道他是擔心長嫂懷著身孕受到驚嚇。抬頭又見兄長眉頭微蹙,沒有再多異樣。
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。
只聽沈聿從牙縫中擠出二字:“可恨。”
沈錄還當他痛恨奸夫□□敗壞門風、蓄意殺人,正要勸他。
卻聽他又憤憤吐出幾個字:“屈打吾兒了!”
沈錄:……
十來個粗壯婆子將孟氏的偏院圍的水泄不通,在正房廂房一通翻找,竟真在丫鬟房中找到了那條金鎖片。
孟氏恨得說不出話來,她早命丫鬟將這招禍的東西錘爛了拿到外面去找個池塘扔掉,死丫頭竟利欲熏心暗自昧下了。
當真是毀她誤她,來這世上克她!
她哭喊著有下情陳稟,要見太太,下人不允,門是大爺下令封的,太太來了也沒用。
她又嚷著要見大爺。
此時天色已晚,沈聿去前院看完長子的功課,早早回了東院,哪有閑情理會她。
許聽瀾今天沒在撥算盤,而是靠在暖閣里的床頭繡花,嫻靜如山谷幽蘭,實在難得一見,沈聿從進屋起就目不轉瞬的把她看著。
他們是少年夫妻,懵懵懂懂時便成了親,一個忙著讀書應考,一個忙著經營家業。這話說起來容易,事實上,讀書的不分寒暑不舍晝夜,毛筆寫禿了一桿又一桿;管家的不但要生財有道,還要兼顧宗婦長媳的責任,照管全家里外上下近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