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個,沈聿一直都有著極強的掌控欲,母親與父親纏斗半生,到了這個年紀,就該清清靜靜頤養天年,不該去沾染邪怨,妻子孕中更不必說,這時候他做男人的不出面,誰來出面?
卻聽陳氏又道:“父在觀其志,父沒觀其行,三年無改父之道。你父親未過百日,你就處置他的侍妾,傳出去有損士林風評。”
沈聿還未辯駁,便聽陳氏接著道:“幃薄不修,家門出了□□之徒,又險些害死安哥兒,說到底怪我一時失察……”
“母親!”沈聿聽不下去。
陳氏頓了頓,接著道:“亡羊補牢,猶未為晚。你解了偏院的禁,將她帶到這兒來吧。”
說到這兒,陳氏臉上帶著淡淡的悵然。
孟氏恃寵,從不來上房給主母請安,當然,陳氏也并不想見她,連帶丈夫她也不想見,只是按日派人去灌避子湯。到后來,長子有了功名,次子襲了軍職,女兒順當出嫁,她才給孟氏停了藥。這樣想來,上一次見孟氏都記不得是何年何月了。
母親將話說到這個份上,沈聿不好再違拗,遲疑著應了。
告退一聲,兀自帶著李環離開,邊走邊道:“讓沈壽與孟姨娘當面對質,錄一份口供畫押交給太太,萬萬不可驚擾大奶奶。”
“是。”李環道。
“這兩日尋一個生面孔,去偏院扮做賊人,抓給安哥兒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