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她無兒無女,去了莊子上,無人問津,怕是九死一生了。
三人又說了兩刻鐘的話,怕許聽瀾累著,陳氏便讓她們先回了。
許聽瀾回到東院,懷安已經睡下了,沈聿歪在他旁邊看書,見妻子回來,躡手躡腳下了床。
許聽瀾占便宜似的逗他:“夫君不必多禮。”
“不愧是我媳婦兒,有便宜就占。”沈聿一撩衣襟坐在圓桌前。
許聽瀾不禁莞爾,坐在他的對面,將前因后果徐徐道來。
“母親到底還是心軟。
許聽瀾同樣只是笑笑,沒說話。
榻上懷安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,踹飛了被子。
更深露重,沈聿忙給他蓋好,將被角掖的密不透風。
許聽瀾怔怔看著丈夫,她知道沈聿從小缺少父親關愛,對兩個兒子的好多少帶有些補償性,她每每看在眼里,都會感到心疼。
“你兒子今天好歹把《千字文》最后一段兒背了,可前頭的又都忘了,學的慢忘的快,這可如何是好?”許聽瀾憂慮道。
沈聿無奈的笑,從來好的地方都是“我兒子”,壞的地方都是“你兒子”。
“一遍背不過,那就十遍百遍,總有記住的一天。”沈聿道:“銘兒早慧,聞一知十,教他八股時文是順應天性,懷安資質平凡,按部就班的讀書明理,也是順應天性,日后他父兄在朝為官,還能少了他的出路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