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不信鬼神,可眼下后宅里遍布白紙燈籠,懷安昨晚又被噩夢纏身,他實在不太放心。
又見懷安握著一把小木劍,遂命人去東屋取出一柄未開刃的寶劍:“爹陪你去,教你劍法。”
天降意外之喜,沈懷安兩眼放光,顛顛的跟在了后頭。
“快下雨了!”許聽瀾提醒著,阻止爺倆出去撒瘋。
已灑然走到庭院中的沈聿,背朝妻子擺了擺手。
懷安學他的樣子朝母親擺手,被父親抽了一記脖溜。便明白沈聿可以允許他淘氣胡鬧,但決不允許不尊重母親。
許聽瀾被庭下滑稽的爺倆逗樂了。
祖宅很大,后園池塘邊,迎春花已經冒出了骨朵,漫展著花枝靜待春來。
天氣陰晴不定,不多時,烏云化作絲絲冷雨飄落而下,沈聿不以為意。他再疼兒子,也不可能將孩子嬌滴滴的拘于溫室,他是養兒子,又不是供瓷器,經不住半點風雨,將來如何立身于世?
只見他執劍手腕一番,嫻熟的挽出幾個劍花,矯健的身姿縱逸于劍光間,幾番輕盈騰空,又穩穩落地,素白色的麻布斬衰在劍風中上下翻飛,獵獵作響,飄逸之中平添幾分壯美。
沈懷安看的瞠目結舌。其實回想秦漢隋唐,文武雙修的文人不在少數,到了近古時期,文武之間的界限愈發分明,能文能武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。
老爹就是這樣的人啊!長得又帥,學問又好,還會武功……
懷安眼巴巴的張著嘴,直到下巴都酸了,拿手一托,手動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