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家最驚訝的人就是他了,在小懷安的記憶里,正月初九分明聽到有人在偏院偷情,怎麼搖身一變真成了偷東西的小賊?
"慢點慢點。"陳氏迭聲叮囑沈聿:"你牽著他,別叫他摔了!"
沈聿順理成章的牽住兒子的小手,跨過高高的門檻,沿著回廊穿過二門。
前院里燈火通明,澄黃黃的光線將父子倆的影子拉得修長。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綁,堵著嘴跪在院子中央,蓬頭垢面,鼻青臉腫。
李環撥開一眾小廝上前,將一張供狀奉上:"大爺,他們是縣里的慣偷,翻院墻進來偷東西的,來過不止一次。
懷安站在臺階上,抬頭看看老爹,又抻著腦袋仔細看去庭下的"賊",根本看不清二人的相貌。
他故意指著其中的"女賊"問:"你們明明是人,你為什麼叫他'死鬼'?"
李環揪出女賊口中塞著的布條,女賊一陣干嘔,舉頭看向李環。
李環因斥道:"少爺在問你話,看我做甚麼?"
女鬼張口結舌道:"死鬼是……是……是行話,我們這行當,稱呼同伴都叫'死鬼'。
懷安將信將疑,還要再問,只聽老爹搶先一步沉聲道:"送官吧。"
"是。"李環一擺手,一眾小廝將"賊人"叉了下去。
"爹,我還沒問完呢。"懷安一臉郁悶。
沈聿不容分說的牽著他往后宅走:"縣衙里的小吏會替你問清楚的,再耽擱,飯要涼了。"
"……"
他幾乎可以確定,兩個毛賊多半是李環找來的群演,演了這樣一出捉賊大戲安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