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雙手合十,心中默念:祖父對不起,希望您老人家在天之靈能夠安息,雖然您活著的時候不太招人待見,但是您走的還是挺及時的。
沈聿見他行為古怪,拍拍他的腦袋:“想什麼呢?”
“我在想辦法。”懷安鼓著小臉一本正經。
沈聿啞然失笑,有意逗他:“那你可要好好想想,你若是爹爹,該怎麼辦?”
“前年,祥叔在主院安了個秋千,姐姐說懷安力氣太小,不能蕩,懷安偏不信,把它蕩的很高,正得意之時,手抓不牢,一下子飛了出去,磕破了腦袋。
沈聿撩開他額前碎發,才看到發際處有道淡淡的疤痕,蹙眉道:“以后可不許了。”
懷安點點頭,正色道:“那日爹爹教我,示弱而不逞強,示拙而不逞能②,懷安記得呢。所以,爹也不要去螳臂當車,做力不能及的事。”
沈聿復雜的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桌上的書信,這小家伙的口吻,竟與鄭閣老在信中的言語如出一轍。
沈聿轉憂為樂:“這些話是誰教你的?”
“我自己想出來的。”懷安得意道。
沈聿摟著兒子大笑:“吾兒日后必成大器!”
他還在暗自慶幸,這半年來教導兒子多是順應天性,才保留下稚子這難能可貴的“靈氣”,殊不知,他正為這個龐大的帝國憂心如焚時,他的好大兒都想到劃船跑路了。
“爹,亡國很可怕,對吧?”沈懷安惶惶不安的問。
“很可怕。”沈聿正色道:“但是有爹在,不會讓你和哥哥經歷那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