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還在治喪,孩子們不過生辰。到了三月初九,許聽瀾起了個大早,打算親自下廚給懷安煮一碗壽面。
她這雙蔥蔥玉手并不擅長此道,站在灶臺邊愣了半刻鐘,還是廚子告訴她,鍋里煨著雞湯,將面煮熟,青菜焯水,拿雞湯一澆,就是一碗簡單美味的雞湯面。
許聽瀾點點頭,說得好!但是……面呢?
面,面……廚子倒也靈巧,半句廢話沒有,扎起圍裙就去搟面,面切得很細,外面裹上蛋清下鍋,臥一個雞蛋,煮熟撈出,以備他家大奶奶大展身手。
許聽瀾親自澆上雞湯,擺上翠綠的青菜,頗有成就感的端回了東院。
揭開蓋碗,鮮香撲鼻,懷安眨眼便吃了個精光,許聽瀾成就感加倍。
芃姐兒還不能吃面,只混到幾口湯,鼓著小嘴發脾氣,直到郝媽媽端來魚肉糜喂她,才漸漸消了氣。
沈聿給兒子放了一天假,自己也難得有興致想作畫,令人鋪紙,研出各色的顏料。
懷安想找趙盼玩,又想到趙盼在上學,就百無聊賴的在老爹身邊蹭顏料涂鴉。
沈聿畫了一個怡然自得的文人,二尺寬袖翩飛,慢步在春日的山徑上,仿佛在描繪生在盛世的自己。
題詩曰:啼鶯尋芳去,淺草知春歸①。
正要令人去前院取自己的私印,轉頭見懷安正伏案凝神,用一柄尺規比著,在紙上畫出四四方方的格子,還用各種顏料填成彩色。
他也不打擾兒子,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。
懷安畫完了,舉起宣紙,吹干墨跡,道一聲:“完工!”
沈聿才問:“畫的是什麼?”
懷安畫的是飛行棋的棋盤,但他故弄玄虛的說:“我昨晚做了一個夢,夢里有個老神仙教我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