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沈聿擱下書本,起身往外走。
“……又不讀書了?”懷銘愣了愣,無奈的跟在后頭。
懷安一聽說要摘葫蘆,興致勃勃的躥了起來,興沖沖的跟在老爹和哥哥的身后,
“去拿竹筐。”沈聿吩咐懷銘。
“去拿竹筐。”懷銘又支使弟弟。
懷安像個小狗腿子,屁顛顛的跑到灶房去找竹筐。
這時,李環來傳話,說趙知縣來了,正在門房等候。
懷安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,怔怔立在原地,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:完了完了,人家爹找上門來了!
沈聿的目光從懷安身上掃過,吩咐李環:“請至花廳奉茶。”
李環退去,沈聿又吩咐長子:“你先去東院,陪你母親和妹妹玩吧。”
懷銘頷首應是,懷安撇下竹筐,腳底抹油:“大哥我也去!”
“你隨我去見客。”沈聿道。
懷安釘在原地,一臉的生無可戀。
沈聿似笑非笑:“別慫,拿出那日與我辯駁的勇氣。”
懷安哪還有什麼勇氣,他才六歲,還是溫室里的花朵,窩里橫是有可能的,橫到外面去,還不讓人碾成渣渣?
于是,懷安秉持著“伸手不打笑臉人”的原則,灰溜溜的跟著老爹去了花廳。
趙淳一臉肅容坐在客位,其實他膚色黑,面龐方正,日常看上去就是不怒自威的。
沈聿進得花廳,面帶笑意,先朝他拱手:“老父母光臨寒舍,蓬蓽生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