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安自知理虧,不敢提出抗議,只是在心中哀嚎,什麼《人類幼崽生存指南》啊,一點也不管用,還是不要寫出來誤人子弟的好!
沈聿有意晾著他,一下午都板著臉不和他說笑,直到天色擦黑,小丫頭進來放好了洗澡水,他才打發丫鬟下去。
懷安很會自嗨,一個人蹲在大木桶里玩水,時而翻來翻去,時而泅到水下,然后噗通一聲竄出來,濺了老爹一臉一身的水。
正想開懷大笑,忽然想到自己還是“戴罪之身”,慫噠噠的縮回水里。
沈聿無奈的看著他,打了兒子總免不了心疼后悔,結果他這邊還沒緩過勁兒來,這小子已經開始醞釀新的作妖方式了。
拿巾帕擦了把臉,用襻膊將兩袖束起,撿起被潑到地上去的絲瓜瓤準備幫兒子搓澡,一眼就發現胳膊和后背赫然兩大片淤紫。
小孩子皮膚白嫩,就顯得傷處格外嚴重。
“疼不疼?”沈聿一陣揪心,暗怪自己氣頭上只顧打罵,沒有先檢查兒子是否受傷。
懷安不好意思撒謊,實話實說道:“有點疼……”
沈聿凝眉看看,擔心傷了筋骨,叫人去請郎中。又見東屋里,妻子帶著女兒已經熄燈睡下,吩咐下人悄悄的進出。
郎中很快來了,在丫鬟的提醒下,背著藥箱躡手躡腳的神態如鬼子進村。
屋里點夠了燈,照的亮如白晝,只見淤傷處已經成了深青色。好在只是傷到皮肉,并無大礙,郎中開了一道活血化瘀的藥酒,拿著診金,又躡手躡腳的離開了。
沈聿披衣出門,去灶房調了藥酒回來,在手心搓熱,揉在他的胳膊和后背上。
沈聿的脾氣,越生氣的時候越安靜,從頭到尾沒有對他說一個字。
懷安覺得怪滲人的,等老爹收起瓶瓶罐罐,在水盆里洗手,聽著嘩啦啦的水聲,想主動緩和一下氣氛:“爹,就算您當上總督,我也不會像解公子那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