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揉著他的蓬亂的腦袋道:“爹不喝,懷安自己喝吧。”
沈懷安從竹筐里撿出一只粗瓷碗,分了半碗粥給沈聿,態度十分堅決:“爹不喝,懷安也不喝。”
一夜艱苦守城,全城軍民聽從自己的調令,言出法隨,令行禁止。只有他半截兒高的兒子擋在他面前,強迫他喝下半碗稀粥。
溫熱的米粥下肚,沈聿才終于感到一絲生氣兒。
趙淳帶著一班衙役匆匆登城,兩眼布滿血絲,顯然一夜未眠,感激的朝沈聿拱手道:“有勞沈學士。
“老父母客氣了。”沈聿問:“不知城內情況如何?”
趙淳毫無隱瞞的對他說:“抓到四名倭寇細作,妄圖綁架縣衙內官眷婦孺,再行燒殺搶掠,擾亂人心。審了一夜,四人對此供認不諱。”
“后宅家眷呢?”
“俱都安然無恙。”趙淳道:“多虧懷安機敏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。
沈聿頷首,細作一除,可以放心將懷安送回家了。他又將懷安身上的斗篷裹緊了些,抱起他沿城樓踏步拾級而下,邊走便吩咐備馬。
“爹,我不想回去。”懷安被抱上高頭大馬,扶著馬鞍抗議道:“我想跟爹娘哥哥在一起……我不要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