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上還坐著他的長孫鄭修文呢,鄭修文與懷銘同歲,縣試考了三次未過,仍是個童生,以后眼睜睜就是個靠祖蔭過活的選手。聽了這話也不臉紅,只是一味賠笑,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。
沈聿心中不由暗笑,這形容,活脫脫一個長大版的沈懷安。
……
“阿嚏!”懷安在內室打了個噴嚏,低聲咕噥道:“誰又在罵我?”
府婢上來為他擦凈小手,又重新退了下去。
“別是著涼了吧?”顧氏忙命人去找件身量差不多的衣裳給他加上。
懷安分辨無果,老老實實的套上衣服。
他在一眾女眷中間實在混得如魚得水,不但被人喂得飽飽的,連他的小荷包都被塞得鼓鼓的,塞滿了長輩們賞的銀錠金錁、珠子玉佩。
一個字——幸福!
他正掉在糖罐子里頭發大財,婢女忽然進來說:“外頭請沈家二少爺出去。”
懷安小嘴微張:二少爺?誰呀?誰姓二?我跟他不熟……
“定是你父親叫你,”許聽瀾催促道,“去罷。”
這個世間的事,果然逃不過樂極生悲的鐵律。
懷安欲哭無淚的起身,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,引得一眾女眷發笑:“這孩子,怎麼像赴刑場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