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觀鄭遷, 他以極盡諂媚的姿態依附了自己的敵人,一時之間, 舊友對他嗤之以鼻, 昔日同門紛紛與他劃清界限, 但他從未動搖。
飛蛾撲火何其悲壯,又何其簡單?可想要鏟除一個圣眷正隆的首輔, 單憑勇氣遠遠不夠。
想當年人人嗤他為攀權附貴的蠅狗,可時移世易,那些為王首輔鳴不平的人大多以偃旗息鼓告終,王首輔的音容笑貌,也逐漸被人們淡忘。
鄭遷除外。
只有沈聿見過,鄭閣老那雙和善寬厚的目光之下,深深隱藏的熊熊殺意。
他沒有一日忘記過為自己的老師復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