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,沈聿一直在閉目養神,待理清了這些頭緒,再睜開眼時,眸光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淺平淡。
鄭遷在偽裝,他又何嘗不是?
看了眼前面正常行駛的馬車,沈聿命車夫改道,先去長安街上的一家老字號,包了兩盒點心,才繼續往家里走。
懷銘心里暗笑,真是坑兒子的時候多瀟灑,哄兒子的時候就有多狼狽。
馬車行至門前,父子二人下了車,許聽瀾已經帶著一雙兒女進了二門。
她在給芃姐兒換衣裳,芃姐兒今天見了足夠多的人,已經累的睡熟了,怎麼擺弄都不醒,換好衣裳直接抱到她小床上。
沈聿湊上去給芃姐兒掖了掖被角。
許聽瀾嫌他身上的酒氣熏到女兒,攆他說:“去看看你兒子吧,也不知道席上聽了什麼話,沒精打采好半天了。”
“是嗎?”沈聿也換下外面的衣裳,換了件面料舒適的直裰,去西屋哄兒子。
懷安剛剛換過衣裳,正坐在榻上拆九連環,他前世見過弟弟拆解這個東西,先這樣然后那樣最后那樣……
“解不開?”沈聿抖抖衣襟,好整以暇的坐在榻沿上:“爹教你?”
懷安盤腿坐著,順時針挪了九十度,給老爹一個悲傷憂愁的背影,讓他自己反思。
沈聿拍拍他一邊的肩膀,他就往另一邊挪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