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懷安一蹦一跳的回房做功課去了,許聽瀾催沈聿也去睡一會兒。
沈聿從沒有晝寢的習慣,但見妻子穿一身家常的蜜藕色襖子,沒有佩戴什麼首飾,也只素素的描了個眉,卻依舊掩不住瑩然光華。
又覺得可以睡一會兒。
……
由于國朝的科舉和選官制度,朝廷上層精英皆出自翰林院,因此翰林學士看似品階不高、沒有實權,每天喝茶看報歲月靜好,實則離扶搖直上或許只差一個契機。
沈聿復任當日,先去禮部衙門見禮部尚書鄒應堂。翰林院、國子監、詹事府都歸禮部管轄,鄒應棠又身兼翰林院學士、國子監祭酒,是沈聿的頂頭上司。
鄒應堂年過七旬,身兼數職已力不從心,平日翰林院諸事都由手下侍讀、試講兩位學士負責,也就是沈聿和曾繁。
但沈聿離京三年重新上崗,不拜山頭肯定是不行的。
鄒應堂為人很和氣,請他就坐,命人上茶,他久矣不掌實事,對院中諸事知之不詳,不過說了幾句勉勵后輩的話,什麼“實心任事”,“前途遠大”之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