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兒子能有這樣的進步,沈聿簡直驚喜,贊嘆道:“也很好!”
懷安慘兮兮的喊道:“好什麼呀,作完這句詩,陸淮就挨了頓手板。”
“為什麼?”沈聿問。
沈懷安更委屈了:“您看,連您也不知道為什麼!”
沈聿更是一頭霧水,這句詩并無不妥之處,甚至對于一個九歲學童而言,頗有些可圈可點的地方。
“先生說,這‘雨’字犯了父諱。”沈懷安道。
沈聿微微蹙眉。
避諱的確是讀書人逃不開的問題,規矩也極為復雜,皇上的名字、圣人的名字,祖宗的名字都要避諱,甚至有個別不要臉的地方官,也要他下轄的百姓避諱,比如前朝有個知州名字里有個“登”字,為了避“登”字,嚴禁百姓說“點燈”,只能說“放火”,于是便有了千古諺語:“只準州官放火, 不許百姓點燈”。
自古有不少名人避同音諱,當然,也有不少人鄙夷這種過于迂腐的行為,沈聿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記得這位西席的全名叫陸廷煜,若是“雨”字都算犯諱,那他的兒子孫子,豈不是都要避著“雨、與、玉”等極其常用的字眼,還讓不讓人說話了?
沈聿道:“很沒有道理,若父名仁,子不得為人乎?”
引用的是韓愈在《諱辯》中的原話,意思是:如果父親的名字叫某仁,兒子難道不做人了?